举:良禅客问钦山:“一镞破三关时如何?”山云:“放出关中主看!”良云:“恁么则知过必改?”山云:“更待何时?”良云:“好箭放不着,所在(所字应改下字于在后)便出!”“且来,阇黎!”良回首,山把住云:“一镞三关且止,试与钦山发箭看!”良拟议,山打七棒云:“且听这汉疑三十年!”
颂古:与君放出关中主,放箭之徒莫莽卤,取个眼兮耳必聋,舍个耳兮目必瞽;可怜一镞破三关,的的分明箭后路!君不见,玄沙有言兮:“大丈夫,先天为心祖。”
垂示:末透得以前,一似银山铁壁,及乎透得了;自己原来是铁壁银山!或有人问:且作么生?但向他道:若尚(于字较佳)个里,露得一机,看得一境,坐断要津,不通凡圣,未为分外。苟或未然,看取古人样子。
野老曰:
古人谓“一镞破三关,犹有箭后路”,放出关主,又能如何?是以,野老递出一支牙签,盼望你莫取他人牙垢,无妨挑掉顶门上那层迷茫,纵或无能,刺它几个洞也是好的!有道是“好死不如恶活”,干嘛?尘封垢掩,气闷心烦的!君不闻,山间林下,峰顶水边,到处都有青春活力!何不破壁捣墙,拓开你的视野?难不成,座下果真安排了生死牢,到达了第二门头?!
行者!不破本参不入山,不透重门不掩关,会得生死无常事,任它随处有道餐!饿么?记起“一钵千家饭”,知道无愧惭!渴么?当知蛇饮水成毒,牛饮水成乳!那可不是存乎一念而已!即是蛇能成龙,却也只不过在圈圈里打如意算盘,与实际了无交涉;到头来,说什么也成不了气候!
虽然如是,却仍不能摒弃了古人的样子!基于镜能照人故!
(白云禅师《碧岩录探讨》)